此事楞严尝露布
梅花雪月交光处
一笑寥寥空万古
风瓯语
迥然银汉横天宇
蝶梦南华方栩栩
珽珽谁跨丰干虎
而今忘却来时路
江山暮
天涯目送鸿飞去
《楞严一笑》的作者法常法师,是一位生活在南宋时期的高僧。法号牧溪,今四川人。宣和四年(年)依长沙的益阳华严轼公剃度出家,读《楞严经》有省而能深入佛法义海,自此在淮水和泗水之间云游,常在湖湘一带参学。
后至天台山万年寺参谒雪巢大师,一见之下机语契会,于是雪巢大师令法常法师掌理翰笺。法常法师持戒精严,住室内只有一个低矮的床榻,别无他物。
这首词作于法常高僧圆寂前一天的清晨,依《渔父词》的声律而作,一说法师亲自书写在了禅室的门上,另一说是法师口述,其弟子在旁记录。作完这首词之后,法师盘腿端坐,不久便停止气息,进入了涅槃。
法常法师以楞严经悟道,肉身寂灭之事,楞严经早已明示。有多少世人贪恋这世间色声香味触的至美?有多少世人感慨于未知宇宙的浩瀚无垠?又有多少世人在红尘中跨虎而行、意气风发?
想到终将要告别这一切,怎是一个“怕”字了得?而法师对这一切只淡淡付之一笑,面对即将到来的寂灭,心中极度清明。法师已经将生命曾经走过的足迹都放下,将自己曾经证得的境界都已经放下,法执之心,度众生之心,有无众生可度之念,林林总总,于一切均毫无粘着。
法尚能舍,何况非法,成佛之路八万四千,当行至山顶时,已经不需要再看曾经走过的路,甚至连看路的念头都不需再起,因为生命只是过程。
法师已然冲破了尘世的牢笼,在禅悟的最高境界中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最后如同飞鸿于天涯掠过,不留一丝痕迹,安然寂灭……
法师用生命谱写的这阙词,以各种比喻对比引用等文学手段精确表达法师的境界,且层层抽丝剥茧,思路清楚,境界鲜明,不但具有极高的文学艺术价值,也极具指导修行境界的价值。大德育人于无形,于简单平和的词汇中流露出那种无边无际,虚怀若谷的禅境,不得不令后人敬佩,发人深省。
与此同时,让后人更对《楞严经》这部极为重要的佛教经典升起崇敬之心。在《法灭尽经》上说:末法时代,《楞严经》先灭,其余的经典跟着就灭了。如楞严经不灭,正法时代就在现前。法师这一笑跨越千年,为后人的修行开启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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