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弘一法师
弘一法师是近代四大高僧之一。原名李叔同,年10月23日,出生于天津,又名李息霜、李岸、李良,谱名文涛,幼名成蹊,学名广侯,字息霜,别号漱筒。是著名音乐家、美术教育家、书法家、戏剧活动家,中国话剧的开拓者之一。从日本留学归国后,担任过教师、编辑之职。年农历七月十三,在杭州虎跑定慧寺正式出家,法名演音,号弘一,晚号晚晴老人。年10月10日,写下“悲欣交集”四字,10月13日,圆寂于泉州不二祠温陵养老院晚晴室,终年63岁。
遗迹:雪峰寺晚晴亭雪峰寺自建寺以来,历代都有高僧来往,近代四大高僧中的弘一、太虚曾会集该寺,留有诗文墨宝,尤其是弘一法师先后两次游住雪峰寺,留下十分珍贵的题匾和诗文,寺中现保存有弘一法师手迹石刻楹联10多对。为纪念弘一法师,年,广净法师建“晚晴亭”于寺院竹林边,并由原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书写楹联:“千古江山留胜迹,一林风月伴高僧。”千年武荣留胜迹
一林风月伴高僧
王君
“人天长夜,宇宙黮黯,谁启以光明?三界火宅,众苦煎迫,谁济以安宁?大悲大智大雄力,南无佛陀耶……”
年一夜,一段恢宏激越的旋律从南安康美雪峰寺传出。弘一法师吟唱着曲子,为太虚大师的《三宝歌》谱曲完稿。他们可能也没想到,这首曲子流传至今,已成为中国佛教最具代表性的精神之歌,被尊为佛教教歌。
两位高僧在雪峰寺共创《三宝歌》,可谓因缘殊胜。雪峰寺内,循着弘一法师的足迹拾级而上,一座“晚晴亭”屹立林间。“千古江山留胜迹,一林风月伴高僧”,树影婆娑下,楹联在石刻上跳动,似在诉说弘一法师与南安的因缘往事。
挑灯夜话
庚子年末,日暖风和。从南安市区沿纵三线驶至康美镇,只见在云水苍茫中,晨钟击破长夜,雪峰寺里的方外之士,开始陆续上山佛拜。
这座始建于唐末的闽南名刹,依山势自下而上,气势磅礴。高大巍峨的山门,层层叠叠的亭台雨榭,蜿蜒曲折向上。一层门庭一层开阔,殿殿梵刹阶梯林立。
雪峰寺
雪峰寺后,古树成林,小径幽深,诚天然之修禅胜地。行至“晚晴亭”旁,一方刻有中国佛教协会原会长赵朴初赠与雪峰寺的楹联“千古江山留胜迹,一林风月伴高僧”的石头,在苍翠的山林中格外醒目。走近细观,亭中石碑记载着弘一、太虚、转逢三老在雪峰会合的故事。三老会合时,太虚大师的诗中还原了当时情景——
寒郊卅里去城东,
才过清溪便不同。
林翠荫含山外路,
蕉香风送寺前钟。
虎纵笑觅太虚洞,
狮窟吟留如幻松。
此夕雪峰逢岁尽,
挑灯共话古禅宗。
雪峰寺晚晴亭
抚今追昔,遥想弘一法师在此“一林风月”中修禅问道,谈古论今,此情此景正如五柳先生所言“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年底,弘一法师首次来到福建,本想经厦门前往泰国的他,因身体不适登岸休息。受陈嘉庚胞弟陈敬贤盛情招待和挽留,在南普陀寺下榻,旋即转南安雪峰寺度岁。
这一登岸,人生最后14年的“闽南时光”就此开启。
年年底,弘一法师第二次到闽南,与太虚大师、芝峰法师一同到雪峰寺度岁。当时闽中尊宿转逢和尚主持雪峰,规矩严肃,称为闽南名刹。
弘一法师两次登闽,皆在雪峰寺度岁,可见大师与雪峰寺的法缘之深。
在雪峰寺里,他们秉烛夜谈,精心合作谱写《三宝歌》。为了再现当时的场景,今年,雪峰寺有意请佛教界专家到南安共商研讨,雕塑石像,重现三老会合,挑灯共话古禅宗的一幕。
《三宝歌》完成创作后,在当时佛教刊物《海潮音》登载即广泛流传,尔后又有法尊法师将歌词译成藏文传入康藏地区,因而被推崇为“最早用现代曲谱编写的一首著名佛教歌曲”,这也是弘一法师出家后所谱的唯一佛教歌曲。
陋室结缘
用弘一法师自己的话说,“今年在各地(泉、漳、厦、惠)讲经,法缘殊胜,昔所未有。”
年10月起,弘一法师驻锡南安洪梅镇灵应寺半年之久,寺庙至今仍保留着他的禅房。
灵应寺
走进灵应寺,西厢“香积堂”右侧的禅房便是弘一法师的住所。推开老旧的木门,十来平方米的房间里,一张木床已落上一层薄灰,屋内还摆放着一张书桌、两把椅子、一条长凳,这让房间显得更加狭小。
一床一窗,一桌三凳,如此简陋之室,即为一代宗师半载修行之处。想必当年,残月独挂,一孤灯、一斜影、一老僧、一心修行。墙上的佳联正是大师半年灵应寺修行的最好写照: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
灵应寺内弘一法师的住所至今保持原貌。
弘一法师居灵应寺,一众佛教道友、文化界人士纷纷上山拜谒,法师常以书法赠送结缘。几十年前,弘一法师就是在这间禅房里,挥笔题下“净地何须扫,空门不用关”“念佛不忘救国,救国不忘念佛”等佳句,这些墨宝在灵应寺里随处可见。
在灵应寺期间,弘一法师还亲撰“唐神僧灵应祖师现化记”刻于真身塔,在塔旁,灵应寺为了纪念弘一法师,还建有一座弘一大师纪念堂。
弘一大师纪念堂
弘一大师纪念堂前的灵应祖师真身塔。
在泉州弘法期间,弘一法师行游各地,锡杖芒鞋,三衣一钵,完全是一个苦行头陀。他严守“过午不食”的戒条,以绝大之毅力,历时3年整理完南山宗律,完成《南山五部》善本,最终重兴律宗,被尊为第十一代律宗祖师。
这一件件墨宝文献,是弘一法师留给人间的一笔丰厚的精神文化遗产。“一雨之润,万卉并育”,墨宝散落千家万户,留给世人许多启迪和思考。弘一法师的精神文化遗产不但留给泉州,还通过海峡传到隔海相望、一衣带水的台湾,成为最常被台湾佛教界论及的“民国佛教四大师”之一。
忘年之交
在闽期间,弘一法师曾极力推动闽南的僧伽教育发展,培养了大批佛教人才。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因缘,年,49岁的弘一法师和15岁的高文显在厦门南普陀寺不期而遇。
高文显是南安水头人,那年,他还是个初二学生,法师对这名一脸敬诚、腼腆,碰面不敢说半句话的少年,留下了印象。
年,弘一法师再到厦门南普陀,两人再次见面,但止于打招呼。年,弘一法师第三次到南普陀寺,便传见高文显,为他取名“胜进”。之后,只要弘一法师在厦门,高文显便侍奉其左右,倾听其教诲,他也在处理日常事务中学到不少知识,吸取很多精神教养。
后来的几十年里,高文显成长为佛学宣传家、英国生物学博士,除了从事教学和科研工作之外,仍不忘弘一法师对他的教诲,在海外报刊发表了《弘一大师的生平》《弘一大师逸闻》等许多介绍弘一法师佛学业绩的文章。年带病返回水头故里的他,在获悉《弘一大师全集》正在着手编辑出版时,特嘱其女儿将久藏在香港家中的文书和文物藏品,悉数影印寄回,大大充实丰富了《弘一大师全集》内容。
弘一法师和高文显年龄相差34岁,在为人处世,道德品行,以及文章、学业等悉心培育了高文显10年,他们的关系正如刘质平(音乐教育家,李叔同弟子)所说,“名为师生,实同父子”。一位年过半百的高僧,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结成“忘年交”,这是人际关系上少见的特例,至今仍为佛教界及世人所称道。
出家入闽后,弘一法师虽然一再自谦“诸艺俱废”“一事无成人渐老”,但对四方慕名来访或求教的后学晚辈都能循循善诱,耐心教育引导,在弘一法师的影响下,闽南的陈珍珍、陈祥耀等,一生都秉承他的教导,做到修身重于修艺,修艺赖于修身,分别于佛学、诗文、书画等领域中取得卓越的成就,成为当下八闽文艺界的佼佼者。
诗情种子
弘一法师在世间法上,是个诗情种子,虽然出家后,把世俗的文学、艺术抛在九霄云外,但是那一种系念之情,依然存在。
年,弘一法师与法侣们道经南安境内潘山时,发现矗立在山坳里的唐末唯美派诗人韩偓的墓道,骤然惊喜,立即嘱托高文显撰传。
年再去寻觅墓地,这次却落了空。由于弘一法师对韩偓墓的极度重视,泉州文化界热心公益人士纷纷响应,出资修葺韩偓墓道。同年11月9日,弘一法师还请人在墓道碑旁帮他照相,“以奉胜进居士”。可以说,如果没有弘一法师的推崇和重视,韩偓墓至今可能还在山里继续着它的千年沉睡。
弘一法师与韩偓墓道碑合影。(资料图)
佛家讲究缘分,而缘是可遇不可求的。弘一法师历来惜缘,这层缘分因文缘而起,当然也应由文事延续了。
年春,自知时日不多,弘一法师催促高文显尽快完成《韩偓评传》,以旌表韩偓一生忠烈,并亲自作序,又为《香奁集》辨伪。他在序言中作了如此评价,为研究韩偓提出了独创性的见解:“胜进居士为撰偓传,以示青年学子,俾闻其风者,励节操,祛卑污,堪为世间完人,渐以熏修佛法,则是书流布,循循善诱,非无益矣。夫岂世俗文学典籍所可同日语耶?”
一年后的晚秋,弘一法师圆寂于泉州温陵养老院晚晴室,临终前写下“悲欣交集”四字绝笔。
为何而悲?为何而欣?颇费思量。
这个曾被誉为“二十文章惊海内”的文艺大师,这个中国近现代最杰出的一代高僧,就如一颗耀眼的星辰陨落在泉州北郊清源山上的一片芳草之中。而在清源山西侧不远处的葵山之麓,则安息着被誉为“唐末完人”的一代诗人韩偓,那是千年之前陨落的另一颗文坛巨星。
他们都来自遥远的北方,又在不同的时空辉映过泉州历史文化长空,最终又陨落于泉山晋水之间,成为一个城市的文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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