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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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2/2 17: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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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灯会元》是中华文化史上一部伟大的禅宗经典著作,全书共二十卷,南宋僧人普济撰。由《景德传灯录》、《天圣广灯录》、《建中靖国续灯录》、《联灯会要》、《嘉泰普灯录》等五种灯录删繁就简而成,故有是名。

佛教宣扬佛法无边无量,神通广大,故能破除黑暗,开化愚顽,给人间以光明普照,悟彻智慧。宋代大儒沈静明认为:禅宗语要,尽在五灯。自六祖慧能始,禅宗更以灯喻佛法智慧,传灯意味着传法。正所谓“一灯能除千年暗,一智能灭万年愚”(慧能)。禅宗所谓禅之至境,乃在“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因此禅宗僧徒常常以灯比喻佛法禅旨和智慧。灯录是禅宗历代传法机缘的真实记录,传灯也就意味着传法,灯灯相传,光明不断。

《五灯会元》注重个体的直觉体验和自性灵照,主张佛由心悟,肯定只要自识本心,在行、住、坐、卧中即可进入无相之境,顿悟成佛。禅宗把对宇宙人生的体悟放在生命本体之中,在对自然万物的观照中,生命情调和宇宙意识已然融为一体。本书所记叙的人物事理,多是日常生活中的常见之情、常见之理。众多佛门高僧以此为观照对象,用精警的禅语昭示了达顿悟的日常途径。禅宗认为,一切众生皆有佛性。大千世界因此而呈现出通彻透明的境界。元、明以来,士庶喜爱谈禅悦佛者,无不宝有其书,手不停披,口不绝吟。

本白话由光明佛坛编辑并陆续完成,不定期连载,仅供读者学习与参考。

《五灯会元》原文与白话(二十四)

卷三

南岳下二世(一)马祖一禅师法嗣

百丈怀海禅师

洪州百丈山怀海禅师者,福州长乐人也。姓王氏。丱岁离尘,三学该练。属大寂阐化江西,乃倾心依附,与西堂智藏、南泉普愿同号入室。时三大士为角立焉。

洪州百丈山怀海禅师,福州长乐人,俗姓王。孩提之时就脱离凡尘,佛教的戒、定、慧三字完备详熟。到大寂禅师开蒙教化江西的时候,就一心一意跟随他,和西堂智藏、南泉普愿一起号称入室弟子,当时三位大士不相上下。

师侍马祖行次,见一群野鸭飞过。祖曰:「是甚么?」师曰:「野鸭子。」祖曰:「甚处去也?」师曰:「飞过去也。」祖遂把师鼻扭,负痛失声。祖曰:「又道飞过去也。」师于言下有省。却归侍者寮,哀哀大哭。

禅师陪伴侍候马祖出行中,看到一群野鸭子飞过去。马祖问:“这是什么?”禅师说:“是野鸭子。”马祖说:“到什么地方去了?”禅师说:“飞过去了。”马祖于是扭禅师的鼻子,痛得禅师喊叫起来。马祖说:“又说飞过去了。”禅师听马祖一说,心里有所省悟。回到侍者住处,悲伤的大哭起来。

同事问曰:「汝忆父母邪?」师曰:「无。」曰:「被人骂邪?」师曰:「无。」曰:「哭作甚么?」师曰:「我鼻孔被大师扭得痛不彻。」同事曰:「有甚因缘不契?」师曰:「汝问取和尚去。」同事问大师曰:「海侍者有何因缘不契,在寮中哭。告和尚为某甲说。」大师曰:「是伊会也。汝自问取他。」

同事问他说:“你想父母了?”禅师回答说:“没有。”又问:“被人骂了?”禅师说:“没有。”又问:“那你哭什么呢?”禅师说:“我的鼻子被大师扭得痛得不得了。”同事又问:“有什么因缘不契合?”禅师说:“你问和尚去吧。”于是同事去问大师说:“海侍者有啥因缘不契合?在僧舍里哭。请和尚告诉我们。”大师说:“是他知道的,你自己去问他吧。”

同事归寮曰:「和尚道汝会也,教我自问汝。」师乃呵呵大笑。同事曰:「适来哭,如今为甚却笑?」师曰:「适来哭,如今笑。」同事罔然。

同事回到住处说:“和尚说你是知道的,叫我自己来问你。”禅师听说就呵呵大笑。同事说:“刚才哭,现在又为什么笑?”禅师说:“刚才哭,现在笑。”同事感到迷惑不解。

次日,马祖升堂,众才集,师出卷却席。祖便下座。师随至方丈。祖曰:「我适来未曾说话,汝为甚便卷却席?」师曰:「昨日被和尚扭得鼻头痛。」祖曰:「汝昨日向甚处留心?」师曰:「鼻头今日又不痛也。」祖曰:「汝深明昨日事。」师作礼而退。

第二天,马祖上堂,众人刚聚集在一起,禅师出来卷起席子。马祖就走下座来。禅师跟随到方丈,马祖问道:“我刚才没有说话,你为什么便卷起席子?”禅师说:“昨天被和尚把鼻子扭痛了。”马祖说:“你昨天留心什么地方?”禅师说:“今天鼻子又不痛了。”马祖说:“你非常清楚昨天的事。”禅师行过礼就退回来了。

师再参,侍立次。祖目视绳床角拂子。师曰:「即此用,离此用?」祖曰:「汝向后开两片皮,将何为人师?」取拂子竖起。祖曰:「即此用,离此用?」师挂拂子于旧处。祖振威一喝,师直得三日耳聋。

禅师第二次参拜马祖,陪侍站立中间,马祖眼睛看着绳床角上拂子。禅师说:“就此而用,还是弃此而用?”马祖说:“你以后张开两张嘴皮,将怎样做别人的师傅?”取过拂子竖立起来。马祖又说:“就此而用,还是弃此而用?”禅师把拂子挂回原处。马祖抖出威风大喝一声,使得禅师一直耳聋了三天。

自此雷音将震檀信。请于洪州新吴界,住大雄山以居处。岩峦峻极,故号百丈。既处之,未期月,参玄之宾,四方麇至。沩山*檗当其首。

从此雷音就要震动施主的信仰。施主、信徒请怀海到洪州新吴界,把大雄山作为居住之地。此山岩峦险峻,因此叫做百丈。住在这里还未满一月,参问玄机的宾客,从四面八方成群结队而来。沩山*檗是第一个。

一日,师谓众曰:「佛法不是小事。老僧昔被马大师一喝,直得三日耳聋。」*檗闻举,不觉吐舌。师曰:「子已后莫承嗣马祖去么?」檗曰:「不然。今日因和尚举,得见马祖大机之用,然且不识马祖。若嗣马祖。已后丧我儿孙。」师曰:「如是,如是!见与师齐,减师半德。见过于师,方堪传授。子甚有超师之见。」檗便礼拜。

禅师对众人说:“佛法不是小事,老僧我从前被马大师一喝,使得耳聋了三天。”*檗听了这事,不自觉地吐了吐舌头。禅师说:“你以后莫非要继承马祖去么?”*檗说:“不会这样,今天因和尚谈论,得见马祖大机的用处,但是并不认识马祖。如果继承马祖,以后要断子绝孙。”禅师说:“是这样,是这样!见识与老师相等,减师一半功德。见识超过老师,才可传授。你很有超过老师的见识”*檗于是礼拜禅师。

﹝沩山问仰山:「百丈再参马祖因缘,此二尊宿意旨如何?」仰云:「此是显大机大用。」沩云:「马祖出八十四人,善知识几人得大机,几人得大用?」仰云:「百丈得大机,*檗得大用,余者尽是唱导之师。」沩云:「如是,如是。」﹞

(沩山问仰山说:“百丈两次参见马祖因缘,这两位高人的意旨怎样?仰山说:“这是显示大机大用。”沩山说:“马祖门下出八十四人,高明出众的有几人获得大机缘,有几人获得大用?”仰山说:“百丈获得大机缘,*檗获得大用,其余的都是些唱导师。”沩山说:“是这样,是这样。”)

有僧哭入法堂来。师曰:「作么?」曰:「父母俱丧,请师选日。」师曰:「明日来,一时埋却。」

有个僧人哭着走进法堂,怀海禅师问道:“干什么?”僧人回答说:“父母都去世了,请禅师选择日期下葬。”禅师说:“明天来,即刻埋葬。”

沩山、五峰、云岩侍立次,师问沩山:「并却咽喉唇吻,作么生道?」山曰:「却请和尚道。」师曰:「不辞向汝道,恐已后丧我儿孙。」又问五峰。峰曰:「和尚也须并却。」师曰:「无人处斫额望汝。」又问云岩。岩曰:「和尚有也未?」师曰:「丧我儿孙。」

沩山、五峰、云岩陪伴侍候禅师过程中间,怀海禅师问沩山说:“闭着喉咙嘴巴,怎么说话?”沩山说:“还请和尚说。”禅师说:“不是我拒绝给你说,怕以后会断子绝孙。”又问五峰。五峰说:“和尚也必须闭上嘴巴。”禅师说:“没人处我手搭凉棚望你。”又问云岩。云岩说:“和尚有还是没有?”禅师说:“断子绝孙。”

师谓众曰:「我要一人,传语西堂,阿谁去得?」五峰曰:「某甲去。」师曰:「汝作么生传语?」峰曰:「待见西堂,即道。」师曰:「见后道甚么?」峰曰:「却来说似和尚。」

禅师对众人说:“我要派一个人传话给西堂,哪个能去:“五峰说:“我去。”禅师说:“你怎样传话?”五峰说:“等见到西堂才说。”禅师说:“见到后说什么?”五峰说:“回来告诉和尚。”

师每上堂,有一老人随众听法。一日众退,唯老人不去。师问:「汝是何人?」老人曰:「某非人也。于过去迦叶佛时,曾住此山,因学人问:『大修行人还落因果也无?』某对云:『不落因果。』遂五百生堕野狐身,今请和尚代一转语,贵脱野狐身。」

禅师每次上堂,有一个老年人和大家一起听法。有一天众人都走了,只有老人没走。禅师问道:“你是什么人?”老人回答说:“我不是人,在以前迦叶佛时,曾经住在这座山上,因那些学法之人问:‘大修行人还会落入因果轮回吗?’我回答说:‘不落因果轮回。’因此五百生堕入野狐身,现在请和尚代为下一转语,希望脱离野狐身。”

师曰:「汝问。」老人曰:「大修行人还落因果也无?」师曰:「不昧因果。」老人于言下大悟,作礼曰:「某已脱野狐身,住在山后。敢乞依亡僧津送。」师令维那白椎告众,食后送亡僧。大众聚议,一众皆安,涅槃堂又无病人,何故如是?」食后师领众至山后岩下,以杖挑出一死野狐,乃依法火葬。

禅师说:“你问吧。”老人说:“大修行人还会落入因果轮回吗?”禅师说:“不昧因果。”老人听了大悟,对禅师谢礼说:“我已脱离野狐身,住在山后,冒昧请求按亡僧发送。”禅师让职事僧鸣槌告诉众人,吃过饭后去送亡僧。大家纷纷议论,僧众均平安无事,涅槃堂又没病人,何故如此?饭后禅师带领众人到山后岩下,用拄杖挑出一只死野狐,就按葬僧人的规矩火葬。

师至晚上堂,举前因缘。*檗便问:「古人错祗对一转语,堕五百生野狐身。转转不错,合作个甚么?」师曰:「近前来!向汝道。」檗近前,打师一掌。师拍手笑曰:「将谓胡须赤,更有赤须胡。」

禅师到晚上上堂,讲解前后因缘。*檗就问道:“古人错对了一个转语,五百世堕为野狐身。如果转转都不错,该做个什么?”禅师说:“走拢来!给你说。”*檗上前,打禅师一拳。禅师拍手笑道:“只说胡须赤,哪知更有赤须胡。”

﹝沩山举问仰山,仰曰:「*檗常用此机。」沩曰:「汝道天生得,从人得。」仰曰:「亦是禀受师承,亦是自性宗通。」沩曰:「如是,如是。」﹞时沩山在会下作典座。

(沩山举此问仰山,仰山说:“*檗经常用这种禅机。”沩山说:“你说是天生的呢,还是跟人学的呢?”仰山说:“也是禀受师承,也是自性通达。”沩山说:“是这样,是这样。”)当时沩山在会下当典座。

司马头陀举野狐话问典座:「作么生?」座撼门扇三下。司马曰:「太粗生。」座曰:「佛法不是这个道理。」问:「如何是奇特事?」师曰:「独坐大雄峰。」僧礼拜,师便打。

司马头陀谈论野狐话题,问典座道:“怎么样?”典座把门扇摇了三下。司马说:“太粗野了。”典座说:“佛法不是这个道理。”又问:“什么是奇特事?”禅师说:“独坐大雄峰。”僧人礼拜,禅师便打。

上堂:「灵光独耀,迥脱根尘。体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无染,本自圆成。但离妄缘,即如如佛。」问:「如何是佛?」师曰:「汝是阿谁?」曰:「某甲。」师曰:「汝识某甲否?」曰:「分明个。」师乃举起拂子曰:「汝还见么?」曰:「见。」师乃不语。」

怀海禅师上堂开示说:“灵光独耀,迥脱根尘。体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无染,本自圆成。但离妄缘,即如如佛。”有僧人问道:“怎样就是佛?”禅师说:“你是谁?”回答说:“是我。”禅师说:“你认识我吗?”回答说:“清清楚楚地。”禅师于是举起拂子说:“你还看得见这个么?”说:“看得见。”禅师于是不说话。

普请钁地次,忽有一僧闻鼓鸣,举起钁头,大笑便归。师曰:「俊哉!此是观音入理之门。」

召集众僧挖地时,忽然有一个僧人听到鼓响,举起头,大笑着回去了。怀海禅师说:“才智超群啊!这是观音入理的门径。”

师归院,乃唤其僧问:「适来见甚么道理,便恁么?」曰:适来肚饥,闻鼓声,归吃饭。」师乃笑。问:「依经解义,三世佛冤。离经一字,如同魔说时如何?」师曰:「固守动静,三世佛冤。此外别求,即同魔说。」

禅师回到禅院,就唤那个僧人问道:“刚才见出什么道理,就这个样子?”僧人说:“刚才肚子饿了,听到鼓声,回来吃饭。”禅师于是笑了。问道:“依经解义,三世佛冤。明经一字,如同魔*所说时怎样?”禅师说:“固守动静,三世佛冤。此外别无所求。就同魔*所说。”

因僧问西堂:「有问有答即且置,无问无答时如何?」堂曰:「怕烂却那。」师闻举,乃曰:「从来疑这个老兄。」曰:「请和尚道。」师曰:「一合相不可得。」师谓众曰:有一人长不吃饭不道饥,有一人终日吃饭不道饱。」众无对。

于是僧人问西堂:“有问有答就罢了,无问无答对怎样?”西堂说:“恐怕烂了呀。”禅师听到议论,就说:“从来就疑心这个老兄。”他们说:“请和尚说。”禅师说:“一合相不可得。”禅师对众人说:“有一个人长时间不吃饭不喊饿,有一个人整天吃饭不说饱。”众人回答不上。

云岩问:「和尚每日区区为阿谁?」师曰:「有一人要。」岩曰:「因甚么不教伊自作。」师曰:「他无家活。」

云岩问道:“和尚每天忙忙碌碌为谁人?”禅师说:“有一人需要。”云岩说:“为什么不叫他自己作?”禅师说:“他没有日用器具。”

问:「如何是大乘顿悟法要?」师曰:「汝等先歇诸缘,休息万事。善与不善,世出世间,一切诸法,莫记忆,莫缘念,放舍身心,令其自在。心如木石,无所辨别。心无所行,心地若空,慧日自现,如云开日出相似。但歇一切攀缘,贪嗔爱取,垢净情尽。对五欲八风不动,不被见闻觉知所缚,不被诸境所惑,自然具足神通妙用,是解脱人。对一切境,心无静乱,不摄不散,透过一切声色,无有滞碍,名为道人。善恶是非俱不运用,亦不爱一法,亦不舍一法,名为大乘人。不被一切善恶、空有、垢净、有为无为、世出世间、福德智慧文师之所拘系,名为佛慧。是非好丑、是理非理,诸知见情尽,不能系缚,处处自在,名为初发心菩萨,便登佛地。」

有人问:“什么是大乘顿悟法要?”禅师说:“你们先停歇众缘,休止万事。善与不善世出世间,一切众法,莫记忆,莫缘念,放舍身心,使其自在。心如木石,没有什么可辨别的。心里没什么可行的,心地若空,慧日自然显现,像云开日出一般。但止息一切攀缘,贪嗔爱取,垢净情尽。面对五欲八风而不为所动,不被见闻觉知所束缚,不被诸境界所困惑,自然会具备神通妙用,这是能够解脱的人。面对一切境相,心里不存静乱,不摄取不散乱,透过一切声色,没有滞碍,就称为得道之人。善恶是非都不适用,也不爱一法,也不舍一法,就叫做大乘人。不被一切善恶、空有、垢净、有为无为、世出世间、福德智慧之所羁绊,就叫做佛慧。是非好丑,是理非理,诸知见情尽,不能束缚,处处自在,就叫做初发心菩萨,便登佛地。”

问:「对一切境,如何得心如木石去?」师曰:「一切诸法,本不自言空,不自言色,亦不言是非垢净,亦无心系缚人。但人自虚妄计著,作若干种解会,起若干种知见,生若干种爱畏。但了诸法不自生,皆从自己一念,妄想颠倒,取相而有知。心与境本不相到,当处解脱,一一诸法当处寂灭,当处道场。又本有之性不可名目,本来不是凡不是圣,不是垢净,亦非空有,亦非善恶,与诸染法相应,名人天二乘界。

又问:“面对一切境相,怎样才能心如木石呢?”禅师说:“一切诸法,本来不自说空,不自言色,也不说是非垢净,也无心束缚人。但是人们自虚妄计较,作多种理会,起多种知见,生多种爱畏。只是明了诸法不自生,都从自己一念而生,妄想颠倒,取相而有知。心和境本来不相到,当处解脱,所有诸法当处寂灭,当处道场。又本来具有之性不能叫出名目,本来不是凡也不是圣,不是垢净,也非空有,也不是善恶,和诸染法相应,叫做人天二乘界。

若垢净心尽,不住系缚,不住解脱,无一切有为无为缚脱心量处,于生死其心自在,毕竟不与诸妄虚幻,尘劳蕴界、生死诸入和合,迥然无寄,一切不拘,去留无碍。往来生死,如门开相似。夫学道人,若遇种种苦乐,称意不称意事,心无退屈,不念名闻利养衣食,不贪功德利益,不为世间诸法之所滞碍,无亲无爱,苦乐平怀,粗衣遮寒,粝食活命,兀兀如愚如聋,稍有相应分。若于心中广学知解,求福求智,皆是生死,于理无益,却被知解境风之所漂溺,还归生死海里。佛是无求人,求之即乖理。是无求理,求之即失。若著无求,复同于有求。若著无为,复同于有为。故经云:『不取于法,不取非法,不取非非法。』」

如果垢净心尽,不住系缚,不住解脱,无一切有为无为缚脱心量处,对生死泰然处之,终归不和诸妄虚幻、尘劳蕴界、生死诸入和合,迥然无寄,一切不拘,去留无碍。往来生死,与开门相似。学道之人,若遇到各种苦乐,称心不称心的事,心里都不退缩屈服,不想名闻利养衣食,不贪恋功德利益,不被人世间诸法所阻碍,无亲无爱,苦乐平怀,粗衣御寒,粗食活命,昏昏沉沉,如愚如聋,稍有相应分。如在心中广学知解,求福求智,皆是生死,于理无益,反而被知解境风所漂溺,还归生死海里。佛是无所求的人,求之即违;理是无所求的理,求之即失。若使无求,又同于有求。若使无为,又同于有为。所以此经说道:‘不取于法,不取非法,不取非非法。’”

又云:「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若能一生心如木石相似,不被阴界五欲八风之所漂溺,即生死因断,去住自由。不为一切有为因界所缚,不被有漏所拘。他时还以无因缚为因,同事利益。以无著心应一切物,以无碍慧解一切缚。亦云应病与药。」

又说:“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如能一生心如木石一般,不遭阴界五欲八风所漂溺,就是生死因断,去住自由。不被一切有为因界所束缚,不被有漏所拘系。其他时候还以无因缚为因,同事利益。以无使尽应一切物,以无碍慧解一切缚,也说应病与药。”

问:「如今受戒,身口清净,已具诸善,得解脱否?」师曰:「少分解脱,未得心解脱,亦未得一切处解脱。」

又问:“现在受戒,身口清净,已具备诸善,能解脱吗?”禅师说:“稍稍解脱,没得心解脱,也不能一切都解脱。”

曰:「如何是心解脱及一切处解脱?」师曰:「不求佛法僧,乃至不求福智知解等。垢净情尽,亦不守此无求,为是亦不住尽处,亦不欣天堂、畏地狱,缚脱无碍,即身心及一切处皆名解脱。汝莫言有少分戒,身口意净,便以为了。不知河沙戒定慧门、无漏解脱,都未涉一毫在。努力向前,须猛究取,莫待耳聋眼暗,面皱发白,老苦及身,悲爱缠绵,眼中流泪,心里慞惶,一无所据,不知去处。到恁么时节,整理手脚不得也。

又问:“什么是心解脱以及一切都解脱?”禅师说:“不求佛法僧,甚至不求福智知解等等。垢净情尽,也不恪守这种无求,因此也不住尽处,也不欣羡天堂,也不畏惧地狱,缚脱无所滞碍,是身心及一切处均叫解脱。你莫说有少许戒,身口意净,就以为悟了。不知无数戒定慧门、无漏解脱,都一点没涉足。努力向前,必须勇猛探究进取,不要等到耳聋眼暗,满脸皱纹,须发尽白,衰老痛苦累及身,悲情爱意缠绵悱恻,眼中流泪,心里彷徨疑惧,全无所凭据,不知去处。到那个时候,要整理脚手却不能够了。

纵有福智、名闻、利养,都不相救。为心眼未开,唯念诸境,不知返照,复不见佛道。一生所有善恶业缘,悉现于前,或忻或怖,六道五蕴,俱时现前。尽敷严好舍宅,舟船车舆,光明显赫,皆从自心贪爱所现。一切恶境,皆变成殊胜之境。但随贪爱重处,业识所引,随著受生,都无自由分。龙畜良贱,亦总未定。」

纵然有福智、名闻、利养,都不能相救。因心眼未开,只念及诸境,不知返照,又不见佛道。一生全部善恶业缘,均现于眼前,有的欣喜,有的恐惧,六道五蕴,皆按时显现于前。尽敷严好舍宅,舟船车舆,光明显赫,均从自心贪爱所显现。一切恶境,皆变成特别优美之境。但随贪爱加深,业识所引导,随使受生,都无自由的机缘。龙畜良贱,也总是不定。”

问:「如何得自由分?」师曰:「如今得即得。或对五欲八风,情无取舍,悭嫉贪爱,我所情尽,垢净俱亡。如日月在空,不缘而照心,心如木石,念念如救头。然亦如香象渡河,截流而过,更无疑滞。此人天堂地狱所不能摄也。

僧人问:“怎样得到自由的机缘?”禅师说:“现在得就得到。或者对五欲八风,情无取舍,悭吝嫉妒贪爱,我所情尽,垢净都消失了。好比日月悬在空中,不因机缘而照耀。心心如木石,念念如救头上火。也如番象过河,截流而渡,更加没有疑滞。这种人天堂地狱都是不能收摄的。

夫读经看教,语言皆须宛转归就自己。但是一切言教,只明如今鉴觉自性,但不被一切有无诸境转,是汝导师。能照破一切有无诸境,是金刚慧。即有自由独立分。若不能恁么会得,纵然诵得十二韦陀典,只成增上慢,却是谤佛,不是修行。但离一切声色,亦不住于离,亦不住于知解,是修行读经看教。若准世间是好事,若向明理人边数,此是壅塞人。

诵经听教,语言都必须婉转归就自己。但是一切言教,只需明晰如今鉴觉自性,但不被一切有无诸境转,是你的导师。能照彻一切有无诸境,就是金刚慧,就有自由独立的机缘。若不能这么领会,即使诵得十二《韦陀典》,也只成增上慢,反而是谤佛,不是修行。但离一切声色,也不住于离,也不住于知解,就是修行读经听教。如瞄准世间是好事,若向明理人一边数,这是壅塞人。

十地之人脱不去,流入生死河。但是三乘教,皆治贪嗔等病,只如今念念若有贪嗔等病,先须治之,不用求觅义句知解。知解属贪,贪变成病。只如今但离一切有无诸法,亦离于离,透过三句外,自然与佛无差。

十地之人解脱不了,流进生死河。凡是三乘教,皆能治贪嗔等病,只是现在念念如有贪嗔等病,先必须治疗,用不着寻求义句知解。知解属于贪,贪就变成病。只是现在但离一切有无诸法,也是离于离,透过三句之外,自然和佛没有差别。

既自是佛,何虑佛不解语。只恐不是佛,被有无诸法缚,不得自由。以理未立,先有福智,被福智载去,如贱使贵。不如先立理,后有福智。若要福智,临时作得。撮土成金,撮金为土,变海水为酥酪,破须弥为微尘,摄四大海水入一毛孔。于一义作无量义,于无量义作一义。伏惟珍重。」

既然自己是佛,哪里用得着忧虑佛不解语。只恐怕自己不是佛,被有无诸法所束缚,不得自由自在。因理未立,先有福智,就被福智载去,好比贱使贵。不如先立理,后才有福智。若需要福智,临时也可作得。撮土能成金,撮金也能成土,使海水变为酥酪,破须弥成微尘,摄取四大海水入一个毛孔。把一义看作无量义,把无量义看作一义。仔细思量,保重保重!”

师有时说法竟,大众下堂,乃召之。大众回首,师曰:「是甚么?」﹝药山目之为百丈下堂句。﹞师儿时随母入寺拜佛,指佛像问母:「此是何物?」母曰:「是佛。」师曰:「形容似人无异。我后亦当作焉。」

禅师有时说完法,僧众下堂,于是召唤他们。僧众回头,禅师说:“是什么?”(药山把它看作是百丈禅师下堂的锦句。)禅师小时候跟随母亲进寺庙拜佛,指着佛像问他母亲:“这是什么东西?”母亲说:“是佛。”禅师说:“佛的样子和人差不多,我以后也要作佛。”

师凡作务执劳,必先于众,主者不忍,密收作具而请息之。师曰:「吾无德,争合劳于人?」既遍求作具不获,而亦忘餐。故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之语流播寰宇矣。

禅师凡是作事执行勤务,一定跑在其他人前面,主管的人不忍心,就暗中把用具藏起来,并请他休息。禅师说:“我无德无能,怎敢有劳于别人呢?”既然到处都找不到工具,而且也忘了吃饭。因而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话流传天下。

唐元和九年正月十七日归寂,谥大智禅师,塔曰大宝胜轮。

禅师在唐朝元和九年正月十七日圆寂,谥号大智禅师,塔叫大宝胜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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