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据《续高僧传》慧可与向居士(僧璨)的通信,探寻三祖僧璨所承禅法。
《续高僧传》:“有向居士者,幽遁林野木食。于天保之初,道味相师,致书通好曰:影由形起,响逐声来。弄影劳形,不识形为影本。杨声止响,不知声是响根。除烦恼而趣涅槃,喻去形而觅影。离众生而求佛果,喻默声而寻响。故知迷悟一途,愚智非别。无名作名,因其名则是非生矣。无理作理,因其理则争论起矣。幻化非真,谁是谁非?虚妄无实,何空何有?将知得无所得,失无所失。未及造谒,聊申此意,伏望答之。
可命笔述意归(慧可二祖阅后回书道):备观来意皆如实,真幽之理竟不殊。本迷摩尼谓瓦砾,豁然自觉是真珠。无明智慧等无异,当知万法即皆如。愍此二见之徒辈,申辞措笔作斯书。观身与佛不差别,何须更觅彼无余。”。
中国禅宗三祖僧璨大师法像(二)由僧璨悟道因缘探寻三祖禅法
公元年,北周武帝宇文邕(鲜卑族)灭佛,至北周大象二年()北方灭佛运动结束。在北周建德三年()武帝进行灭佛运动,慧可和同学昙林曾努力保护经典和佛像。后来他又南行隐居于舒州司空山(今安徽岳西县),并在司空山传法于三祖僧璨;隋开皇十二年(),僧璨于舒州皖公山(今安徽潜县)传法于道信,将禅宗衣钵托付给四祖道信。
房琯的《僧璨碑文》,记僧璨请慧可为他忏悔;后来宋《景德传灯录》卷三即据此写成这样的一则公案:僧璨前来礼拜二祖,由于病苦的折磨使他感觉到自己罪障深重,必须彻底忏悔。于是他问二祖:“弟子身缠风恙,请和尚忏罪。”二祖回答道:“将罪来,与汝忏。”僧璨沉吟了很久,回答道:“觅罪不可得。”二祖道:“与汝忏罪竟,宜依佛法僧住。”僧璨又问:“今见和尚,已知是僧。未审何名佛法?”二祖道:“是心是佛,是心是法,法佛无二,僧宝亦然。”僧璨言下心意豁然,欣喜道:“今日始知罪性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如其心然,佛法无二也。”
这种罪性本空的思想,既与二祖慧可的安心法要“求心不可得”一脉相承,也成为后世禅家最乐道的一种说法。
(三)三祖僧璨所作《信心铭》所含般若思想
三祖僧璨所作《信心铭》曰:“至道无难,唯嫌拣择。但莫憎爱,洞然明白。毫厘有差,天地悬隔。欲得现前,莫存顺逆。违顺相争,是为心病。”、“真如法界,无他无自。要急相应,惟言不二。不二皆同,无不包容。十方智者,皆入此宗。”、“无在不在,十方目前。极小同大,妄绝境界。极大同小,不见边表。有即是无,无即是有。若不如是,必不须守。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但能如是,何虑不毕。信心不二,不二信心。言语道断,非去来今。”
(四)三祖僧璨大师传法四祖道信禅师
道信禅师跟随三祖僧璨大师学习禅法。据《五灯会元》卷一记载:隋开皇十二年(),有位沙弥,名道信,十四岁,前来礼谒三祖僧璨大师。初礼三祖,道信禅师便问:“愿和尚慈悲,乞与解脱法门。”三祖反问道:“谁缚汝?”道信道:“无人缚。”三祖道:“何更求解脱乎?”道信禅师闻言,当下大悟。
四祖道信自说他的禅法为:一是依《楞伽经》以心法为宗,二是依《文殊般若经》的一行三昧。达摩西来,本以《楞伽经》印心,因此在当时,慧可与僧璨都被称为“楞伽师”,及至道信禅师,原有重视《楞伽经》之风已开始有所转变。
道信(-),年十三(隋开皇十二年)入皖公山,谒僧璨,求解脱法门,侍奉九年,得衣法后,领徒众到吉州,尝劝道俗念摩诃般若,似已稍变重视《楞伽经》之风。后至蕲春,住破头山,门下以弘忍、法融为最著。此宗的历史传到弘忍才逐渐明朗。[1]
(五)唐独孤及所介绍三祖僧璨禅法
唐独孤及《舒州山谷寺觉寂塔隋故镜智禅师碑铭并序》(载《全唐文》卷三九零):“为身相非真,故示有疮疾;为法无我所,故居不择地。以众生病为病,故至必说法度人;以一相不在内外,不在其中间,故足言不以文字。其教大略,以寂照妙用摄群品,流注生灭,观四维上下;不见法,不见身,不见心,乃至心离名字,身等空界,法同梦幻;亦无得无证,然后谓之解脱。禅门率是道也。”
[1]《中国佛教》第一辑,第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