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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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6/2 21: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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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李世民在历史上算是一个具有文治武功的皇帝,但也做了一件不大光彩的事骗取王羲之真迹《兰亭集序》帖。

这《兰亭集序》,是晋代王羲之的力作,全帖只有三百二十四个字,但是字字健美,行行遒劲。

不说别的,帖里二十多个“之”字,就没有一个结构形态重复的,连王羲之自己也很吃惊,像有股神奇的力量驱使他写出似的,难怪后世视为稀世珍宝了。

李世民最大的嗜好就是搜罗名家墨宝,他酷爱书法,对王羲之的书帖,更是爱得入迷。

他把王羲之写的什么《乐毅论》呐,《黄庭经》呐……都收买齐了,唯独这本最珍贵的,又是他日夜做梦都想得到的《兰亭集序》帖,偏偏找不到,这叫他如何甘心?他派官委吏,四处寻根觅迹,终于探听到这本帖落到了浙江绍兴永欣寺一个叫袁辨才的和尚手里。

这袁辨才博学多才,琴棋书画无不精妙,尤其擅长书法,功底深厚。俗话说:宝物识行家,他得到王羲之的这件珍品,看得比自己的身家性命还要宝贵!

李世民得知《兰亭集序》的下落,高兴得不得了,立即要派宫廷侍卫去向袁辨才索取。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朕乃万乘之尊,公然夺民所爱,海内闻知,何以威示天下?他沉思了一会,于是以“供养道场”为名下诏,将辨才骗进皇宫,又诏令宫廷内外优礼相待,不许丝毫怠慢。

辨才进得宫来,见皇帝这般优礼相加,因此作起法事来,也就不顾自己年老体弱,十分卖力。

几天之后,李世民又封辨才为“玄妙法师”,辨才入宫面圣谢恩。

李世民亲自召见,平身赐座,先是抚慰一番,慢慢就问及《兰亭》这件事来:“圣僧宝刹在王羲之的故乡是不是?”

“是。”

“听说法师的师父是王右军的嫡裔?”

“先师是右军五世孙。”

“啊!”李世民摸了摸领下胡须说,“那么请法师说说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字帖的原委,让朕听听……”

辩才听出了皇帝的弦外之音,不动声色地奏道:“启禀万岁,老僧幼年侍奉先师的时候,确实见过这部字帖,先师死后,迭遭兵荒马乱,已不知字帖失落何方。真是可惜!”一番话,滴水不漏地把事情洗得干干净净。

以后,辨才多次被召问字帖去向,他总是一句:“不知道。”

弄得李世民干生闷气,心里骂道:“这老秃贼,太不识抬举。”便将他放回寺去。

辨才和尚出了宫廷,就像飞出樊笼的鸟,一路马不停蹄,船不拢岸,箭也似地回到浙江永欣寺。

每天除焚香念经之外,就相约好友吟诗作画,下棋抚琴。对那部《当亭续集》,看得比以前更加宝贵,只有在夜深人静之后,才紧闭寺门悄悄地取出来欣赏一番。

这一天,时近黄昏,辨才和尚烧了一炉好香,温了一壶头酿米酒,正待独酌,忽见小沙弥进来报道:“李檀越到了。”

辨才一怔说:“快请!”便笑容满面地迎了出去。

“弟子为俗事缠身,劳法师久候,恕罪恕罪。”李檀越深深一揖。

“哪里哪里!”辨才谦逊着说:“月白风清,如此良夜,老僧正好与贤弟对酌叙话,请教诗词哩!”随后,将来客让进了客堂。

看起来,他俩好似旧交挚友,实则他们相识不久一那天,下着大雨,辨才从朋友处回寺,看见一个穿宽松黄衫的汉子,背着手在看廊间的壁书。

他以为是个进寺避雨的行商过客,并没在意。等他更了衣,洗了手,养了好一会神,解了酒乏出来,见那人还在房廊里流连踱步,就走进几步打量。

只见那汉子三十来岁,白面无髭,粗眉毛,丹凤眼。和尚想:难道此人也是个懂书识画的?他生性爱结纳文字朋友,忍不住上前合掌问讯:“檀越高姓?从何而来?”

那人一听,忙转过身子,笑着答道:“弟子贱姓李,草字祖荫,山东人氏。带有少许蚕种,来贵地发卖。适才遇雨,见宝刹廊壁书画满目琳琅,赏玩间不觉忘天色之将晚。得遇高僧,三生有幸!”说罢,深深一揖。

辨才听这人果然出言不俗,便请他到经堂里坐下,小沙弥送上茶来。一经接谈,和尚觉察这个李祖荫通经博史,口若悬河,妙语惊人,颇有见地,心里不由得不佩服。

后来又与他下围棋、抚琴,发现他门门技艺精巧,确非等闲之辈。俗话说,惺惺惜惺惺,英雄识英雄,交谈中两人便恨相见太晚,虽然相识不久,却似多年老友。

这时,玉兔东升,中天朗朗,他二人抚了一回琴,又乘兴作起诗来。辨才从韵筒里取出一支签,括了个“来”字韵,思索片刻,写出一首诗来:

初醒一刚开,新知万里来。

披云同落寞,步月共徘徊。

夜久孤琴思,风长旅雁哀。

非君有秘术,谁照不燃灰。

李祖荫从韵筒里拿得的却是“招”字韵,他仅瞄了一眼,便铺开纸写道:

邂逅款良霄,殷勤荷盛招。

弥天俄若旧,初地岂成遥。

酒蚁倾还泛,心猿躁自调。

谁怜失群翼,长若叶空飘。

这两首诗的意思,前一首是热烈欢迎新交的朋友,后一首是对主人的盛情款待表示衷心的感谢。当晚二人便在寺内同榻而眠。次日相别辨才一再嘱咐:“有暇一定要再来玩。”

李祖荫果然是个很重友情的人,过了几日,便带上一缸好酒,几盘好菜,来庙进行答谢。此番更是倾肝沥胆,宾主尽欢,喝得醺醺朦朦,不消细说。

如此一来一往,二人便成了忘年之交。

此刻,辨才法师将李祖荫迎进佛堂,照例是寒暄之后,便谈诗论文。喝了几杯酒后,李祖荫从袖里取出梁元帝亲笔画的一幅《职贡图》,邀和尚共同赏玩。辨才是个行家,展开一看,嗟赏不已。

祖荫却说道,“元帝此画,技法上倒如法师所言,可惜题款平平,实为美中不足处,若能有二王书法之精妙,则臻于至美至善了。”

辨才连声应道:“那自然是最佳的,看来贤弟对书法金石,不仅涵养很深,而且偏爱得很呀。”

祖荫摇手笑道:“哪里哪里,法师过奖了,至于偏爱书法,那倒不假。”他慢慢品了一口茶又继续说:“不瞒法师说,弟子祖宗数辈酷爱书法,原家藏墨宝甚多,只因家道衰微,流失殆尽。弟子自幼耳熏目染,耽玩成习,对二王书法,尤有偏爱,即是作客异乡,也不忘一携数帖随身,以慰旅途孤寂……”

辩才一听,也高兴起来,对祖荫说道:“贤弟明日何不带几卷来寺,也使贫僧开开眼界。”李祖荫当即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辨才和尚展开祖荫送来的王右军的两张小札,对着亮光眯缝着眼细细地瞧了一阵子,只淡淡地说:“这倒也是右军的真迹……”

“嗬,弟子难道会以赝品来逛法师么?这是祖传的珍品哩!”李祖荫像受了莫大委屈,大声说道。

但辨才却反映冷淡,抿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说:“贤弟所藏,真则真矣,但并非右军墨宝中之上品啊。”说着便把字帖还给了祖荫。

祖荫头上像浇了一瓢冷水,很不服气,问道:“法师有何见证?敢言弟子所藏并非珍品?”

和尚说:“右军书墨之极品者,莫如《兰亭集序》字帖,你不过只藏着右军的几张便札罢了。若说是珍品,纯为井蛙之见,贫僧不敢苟同。”

李祖荫似乎不以为然,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说:“《兰亭集序》)之说,只是世俗谣传,弟子也曾听说过。法师不过人云亦云,拾里巷小人的牙慧罢了。”

他看了和尚眼,只见和尚眼睑低垂,闭目不语,便继续说道:“耳闻是虚,眼见才实,想不到法师以市井鄙猥之见,贬弟子之所藏,实际上是在贬损右军,令人可悲可叹啊!弟子也不敢苟同……”

“闭嘴!”辩才眼一睁,“霍”地站了起来,“通、通、通”就冲了出去,看来实在是忍不住了。

李祖荫先是一惊,继而暗喜,正踌躇间,只见和尚满头大汗,急匆匆又跨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黄绫小包儿,对李祖荫说:“檀越,你看这是什么?”

李祖荫伸手去接,和尚喊了声“且慢”,袖子一拂,把李祖荫的手挡开,接着轻轻揭开绫绢,亮出一轴字帖。正是王羲之亲笔书写的那卷《兰亭集序》帖。真是笔笔健美,字字珠玑,龙蛇竞笔端,满纸放霞光!拿那几张便札相比,那真是淡墨逢浓墨,小巫见大巫了!

“怎么样?足下所见太罕了吧?”和尚对看呆了的李祖荫讥讽道。

李祖荫先是稍稍一惊,接着把眼晴一敛,狡黠地哈哈大笑起来:“法师真会戏弄弟子啊!”

“为啥?”和尚问。

“这,这只是一张慕帖,何足道哉?”李祖荫说罢又大笑起来。

“有何见证?”和尚说。李祖荫忍住了笑说道:“从晋至今,历数百年,果有右军的《兰亭集序》帖,不毁于火,也毁于兵,哪有幸存之理?”接着又指着和尚手里的字帖,喋喋不休地指出许多瑕疵来,未了才淡淡地说道:“这帖临摹得倒有功夫,摹得维妙维肖,但瞒得过凡夫俗眼,却瞒不过弟子的眼睛。法师,这也是真菩萨面前烧不得假香吧,哈哈……”

“住嘴!假就假吧!”和尚怒冲冲地把字帖卷起来,往几案上一搁,丢在自练的许多字画一块。

当天下午,辨才和尚被老友严员外邀请过府对奔。战不多时,便有几个绍兴府的差役闯来,软拖硬拽把他请到了都督府。

严都睿指着座上一位官员说:“这是御史大人肖翼,有事要见法师。”

和尚正要合掌问讯,那官员却笑容可掬地说:“不必行礼,俺和法师早是至交了。”辩才听声音好熟,仔细一噍,你道这御使是谁?原来就是上午还在庙里和他争论不休的北方容人李祖荫!

“本官奉敕,来取《兰亭集序》,现《兰亭集序》已经取到,特向法师致谢道别!”肖翼脸上一片得意的笑容,随即亮出一轴字帖,那正是辨才让他看的那轴《兰亭集序》帖!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李世民没有从辩才那里弄得这本字帖,死不甘心,要派御史大夫肖翼去做说客。

肖翼知道权势是无法使辩才献宝的,便如此这般奏上一计。

唐太宗依从了他,他便乔装打扮,改名换姓,来到绍兴永欣寺,想方设法认识了辩才,很快成了莫逆之交,诱使辨才和尚亮出了《兰亭集序》帖。

那天,又见辨才把《兰亭集序》帖搁在几案上,回来后,即和都督密商,设下圈套,把辨才诓出去几日。

辨才刚走,肖翼便进了寺庙。寺里小沙弥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有一条包书的绢巾丢在法师房里,急着要取出来。小沙弥见是常来的客人,又是师父的密友李檀越,因此也放松了警觉,让他取了门钥匙,开了辩才的房门进去。

他见那卷字帖好端端地还搁在原处,心中不觉大喜,火速地从案上拿起,往袖里一拢,大大咧咧地出了寺庙,飘飘然回到都督府。为了显示显示自己,还特地派差役把辨才请来,得意地卖弄一番,气一气和尚!

辨才和尚看到这卷《兰亭集序》字帖,已经落到了肖翼手里,叫了一声便“昏死”过去。都督只好差人将和尚抬回永欣寺。

肖翼高高兴兴回京复命。唐太宗一见这日夜思念的宝物果真取到了手,自然也快活得不得了。

不用说,对肖翼自然是赏赐有加。据说唐太宗对这《兰亭集序》字帖真爱得发疯。平日自不待说,直到临终还带进他的棺材作了陪葬品。

那么,这《兰亭集序》帖果真给李世民作了陪葬品么?并没有,李世民弄到手的是件冒牌货。

原来肖翼化名接近辩才,开始一段时间倒真糊了这个和尚。

后来辨才见这个自称贩蚕种的小商,整日不事经营,挥霍无度,便起了三分疑心。及至见他拿出右军便札和职贡图等许多珍品文物来,这哪是一个家道衰微,弃儒经商的子弟家能珍藏得了?

因此,那疑团又增添到五、六分了。

那天,辨才拿出了《兰亭》帖真迹来,先见这人眼里现出惊奇,瞬间变脸,肆意诋毁,故意说是赝品,那疑心便又添到七、八分。

于是和尚有意把字帖搁在几案上。只见这人脸上掠过一丝得意又贪婪的笑影,虽转瞬即逝,却没有逃过辨才的眼睛。

和尚已经洞若观火,知道此人来意,便故意装成糊涂样子,要看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招。

李祖荫一走,他便将真帖藏过,换上自己临摹的假帖。

辨才自幼就师从二王书法,根底很深,临摹出来与真迹一模一样,很难辨别。李祖荫私开房门盗取这份字帖时,一来忙乱中不及细看,二来自认和尚完全上了当,哪曾想到他会掉包呢?

和尚遭到这番捉弄,将这轴《兰亭》真迹更加珍藏起来。以后就是至亲好友,刎颈之交,他也再不敢拿出来共同赏玩了。

韶光荏苒,岁月难留,等到辨才重病在床,自知不起了,就干脆将这部《兰亭》书帖放在身边。

本来他打算象师父一样,把这本珍贵字帖传给一个可靠弟子,一则留个纪念,二则作为镇寺之宝。

但默默地数一数庙里这些沙弥,有的不通文墨,有的性格轻浮,不安于缁衣素食生活。

传给他们就等于废纸一张,岂不是对珍贵文物的亵渎和糟蹋?假如他们中以后将真情流泄了出去,那些君王宰相、士吏朝官,岂会轻易罢休?欺君罔上之罪,把自己弄得弃骨抛灰,还是小事,只恐自己的亲友徒属,也难逃过杀头流放的惩罚。

为了这卷《兰亭》,自己颠沛流离,迭遭风险,难道还让祸延身后,殃及亲徒?他越想越悲愤,勉强挣扎起半个身子,抖抖索索地摸出这个黄绫小包,解开来拿着这卷《兰亭》帖,咬咬牙,就着油灯点燃了。

等到沙弥们进来看时,床下只留下星星点点灰烬,再看辨才法师,已经圆寂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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