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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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11/12 21:43:00

公元7世纪下半叶,华严学一跃成为佛教中的显学,它在社会上的普及范围及受朝廷的重视程度,都是其他诸派义学所不能比拟的。当时,盛行于北方京邑的华严学与勃兴于南方山野的禅学,成为左右中国佛学发展趋向的两支重要力量。华严学能够蓬勃发展,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与智俨弟子法藏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

一、生平与著作

关于法藏(64—)生平事迹的资料较多。《华严经传记》所述虽然零碎不系统,但其内容或为法藏自述,或为身边弟子追记补续,是最直接的资料。《大方广佛华严感应传》(简称《感应传》)所述虽为标榜神异,但所反映的历史真实不容忽视。阎朝隐的《大唐大荐福寺故大德康藏法师之碑》(简称《法藏碑》)虽然系统,又嫌太简略。新罗崔致远的《唐大荐福寺故寺主翻经大德法藏和尚传》(简称《法藏传》)所述最详细,但少数记载与史实有出入。此为,《宋高僧传》《佛祖统纪》《法界宗五祖略记》等后出史书的某些记述,也有补前代记述遗漏或纠正一些讹误的参考价值。

法藏祖籍康居(今中亚撒马尔罕一带),故以康为姓。祖父辈迁居长安,其父受赠左卫中郎将。根据《法藏碑》,唐显庆三年(),法藏到岐州(今陕西省扶风)法门寺内的阿育王舍利塔前,燃一根手指,以申供养,表明他树立坚定的佛教信仰。第二年,他游学终南山中的太白诸山,学习佛教典籍,其中包括《华严经》。约20岁时,法藏到云华寺师从智俨。智俨赞法藏“此贤者注意于《华严》,盖无师自悟,绍隆遗法,其唯是人”。法藏则“飱俨之妙解,以为真吾师也”。法藏当时以童子(指未正式出家者)身份入寺求学于智俨,颇类禅宗中慧能求学于弘忍的情况。

总章元年(),有西域梵僧至,法藏请受菩萨戒。当梵僧得知“此童子诵得《华严》大经,兼解其义”时,认为“若有人诵得《华严·净行》一品,其人已得菩萨净戒具足,不复更受菩萨戒”。由此可知,法藏在智俨逝世时()尚未正式出家。据说,智俨逝世前曾将法藏托付于弟子道成、薄尘。

咸亨元年(),武则天为其母荣国夫人追荐冥福,舍长安私宅建太原寺,同时令度僧。法藏于此时正式出家,受沙弥戒,入太原寺,以后常住于此寺。《法藏碑》未记其何时受具足戒,《法藏传》谓其“僧夏未息”。戴京曾就《法界宗五祖略记引》指出,一般认为法藏于登封丙申年()才受具足戒,但当时他已经57岁,名满天下,于此时受大戒,“恐无是理”,因此同意《法界宗五祖略记》所述,谓上元元年()有旨命京城十大德为法藏授大戒,赐号“贤首”。此说不知所本,但法藏成为大僧的时间较晚应该是事实。入太原寺后的几十年中,法藏的主要活动有参加译场、讲经授徒和著书立说。

《法藏传》谓:“藏本资西胤,雅善梵言;生寓东华,精详汉字。故初承日照,则高山擅价;后从喜学,则智海腾功。”法藏数次参加译场,其中与《华严》关系密切的,是参与地婆诃罗(日照)和实叉难陀(喜学)的译事。据《华严文义纲目》,地婆诃罗于永隆元年()三月到长安,奉敕于太原寺(魏国西寺)译经,有道成、薄尘等十大德参加。

法藏以前在研究《华严》过程中,发现《入法界品》内有缺文,即前往请教。闻听地婆诃罗带来梵本,“遂与三藏对校,遂获善财善知识天主光等十有余人,遂请译新文,以补旧缺。沙门复礼执笔,沙门慧智译语”。

所补《入法界品》中脱文两处,第一处是从摩耶夫人后至弥勒菩萨前一段,中间加入了天主光等十人;第二处是从弥勒后至普贤前一段,“脱文殊伸手案善财顶等半纸余文”。法藏由此参加了地婆诃罗译场,“更译《密严》等经论十有余部,合二十四卷,并皇太后御制序文”。

实叉难陀翻译八十卷《华严》,始于证圣元年(),终至圣历二年(),法藏曾任笔受。新译经也缺地婆诃罗的补文,于是法藏不仅以“宋(实为晋)唐两翻对勘梵本”,而且“持日照之补文,缀喜学之漏处”。久视元年(),他又奉诏与实叉难陀译《大乘入楞伽经》七卷等。

除参加上述两个译场外,法藏于公元年参与了提云般若译《法界无差别论》;久视元年,参加义净译场;神龙元年(),奉诏遂与吐火罗僧人弥陀山合作翻译《无垢净光大陀罗尼经》。从神龙二年()开始,他常参加菩提流支《大宝积经》一百二十卷的翻译,曾奉命任证义。法藏数度参与《华严》及其他唯识等类典籍的翻译,掌握佛学的最新进展,有利于拓展研究视野。在华严学僧中,他是从注解晋译《华严》到注解唐译《华严》的过渡人物。

讲经授徒是法藏一生中的重要活动。他先讲晋译《华严》,唐译《华严》翻译出来之后,立即接着宣讲,前后讲新旧两经三十余遍。法藏讲经,或奉朝廷之命“承旨”而讲,或应僧众求学而讲,或应地方官吏之请而讲,有时僧俗听众达千人,对促进《华严》的流行和华严宗学说在朝野的流布起了重要作用。他的许多著作是讲经的记录稿,或是为讲经而准备。

在讲经过程中,他培养了一批弟子。《法藏和尚传》谓,他的弟子“从学如云,莫能悉数,著名者六人”,有宏观、文超、智光、宗一、慧苑、慧英。其他史籍提到名字的还有胜诠(新罗人)、惠谅、惠云、玄观、如琮等。

除奉旨讲经外,法藏还为唐王朝作各种佛教法事。垂拱三年(),法藏奉召于西明寺立坛祈雨。神功元年(),唐王朝出师讨伐契丹,他“建立十一面道场,置光音像行道”,“依经教遏寇”,得武则天“忧诏劳之”。长安四年(),他奉召至法门寺,迎佛舍利。

法藏晚年还介入唐宫廷的权力之争。中宗神龙元年()正月,张柬之诛杀张易之、张宗昌等人,助中宗复位。中宗登基后又依靠武三思、韦后等诛杀张柬之。此后中宗谓法藏在这一系列事件中“预识机兆,诚恳自哀,每有陈奏,回既殄,功效居多”,故赏其三品官爵,法藏不受,又转授予其弟宝藏。中宗、睿宗皆请法藏为菩萨戒师。至玄宗先天元年(),法藏圆寂,唐王朝赠“鸿胪卿”。

法藏著作种类很多,汤用彤《隋唐佛教史稿》考证,现存2部,知名已佚20余部,在现存2部著作中,与《华严》有关的15部。从内容上看,大致可分为五类。

第一类,系统注解《华严经》的著作,即《华严经探玄记》(简称《探玄记》)二十卷。此书体例仿智俨的《搜玄记》,对每品基本分四门解释,即“释名”(解释各品品名)、“来意”(关于本品与其他品的关系)、“宗趣”(本品的主要思想)、“释文”(逐句解释经文)。该书的篇幅约为《搜玄记》四倍多,不少注解直接采自后者,但注重发挥,理论性更强。

崔致远曾将《搜玄记》与《探玄记》进行多方面比较,并有一个总的评价:“举要言之,《搜玄》者索隐之离辞,《探玄》者钩深之异语。隐能心索,深可力钩,十义之圆科月满。”“十玄门”是智俨的独创学说,并为以后的华严宗人所继承,自然引起重视,所以崔致远谓“十玄之妙旨霞张”。法藏没有提出任何独创学说,主要是在智俨已有学说基础上对一些小问题进行补充、修正或发挥,使整个理论更系统。

法藏无论提示经典大意还是解释某个概念、范畴或命题,总是以“开十门”论述,“十义之圆科月满”的评论比较恰当。《探玄记》是法藏为研究撰写的著作,全面阐述华严宗的教理,除此之外,他的绝大多数著作是为讲经准备的,或为回答学僧或在家信徒提问而作,有些则是由弟子整理的讲经记录。

第二类,概述《华严》内容、结构、特点以及解释经中名相的著作,有四部,篇幅都不大:《华严经文义纲目》一卷,《华严经旨归》一卷,《华严经关脉义记》一卷,《华严经明法品内立三宝章》二卷。

第三类,举例或比喻说明华严宗的教义,属于普及华严宗基本知识的著作,有两部:《华严经义海百门》一卷,《华严金师子章》一卷。

第四类,侧重论述某些方面问题的著作,有七部:《华严策林》一卷,《华严问答》一卷,《华严一乘教义分齐章》(又名《五教章》)四卷,《华严经普贤观行法门》一卷,《华严游心法界记》一卷,《华严发菩提心章》一卷,《修华严奥旨妄尽还源观》一卷。

第五类,系统记述华严类典籍翻译、传播的史实和传说的著作,即《华严经传记》五卷。

上述15部著作中的大部分,是从不同方面论述华严教义,重复内容很多。大体来说,能够反映法藏思想概况、形成脉络和主要特点的著作有《探玄记》《五教章》《华严问答》《华严旨归》《妄尽还源观》等。

法藏圆寂后,其众多弟子一度活跃于京畿地区,是研究和弘扬华严学的重要力量。其中,宗一续写法藏注释唐译《华严》的遗稿,文超曾著《随闻要科自防遗忘集》《华严关键》等,慧英和慧苑整理完成法藏的《华严经传记》。

在法藏的所有弟子中,引起争议最大的是慧苑。他常住佛授记寺,以法藏后继者自居,并被称为“上首门人”。他在《续华严经略疏刊定记》中提出多种新说,尤其是把十玄分为“十种德相”和“十种业用”,倡导“双重十玄”。他的学说后来被澄观予以批判,在佛教界也就基本销声匿迹了。大约与慧苑同时,李通玄系统诠释唐译《华严经》,其学说在中唐以后的华严学历史上产生了极大影响。

二、性起学说的产生和完善

在法顺的著作中,就明确以“法界缘起”概括其全部理论,智俨予以重点发挥。法藏在继承法界缘起学说的同时,着重发挥的是性起学说。他把《性起品》对佛形象的叙述与《普贤品》对禅定状态的描述结合起来,用《起信论》的理论予以改造,最终使性起说成为说明世界和人生起源、论证解脱根据和过程的总理论。正是从法藏开始,性起学说成为华严宗理论中最具特色的部分之一。

(一)“性起”源流

“性起”语出晋译《华严·宝王如来性起品》的品名,后出唐译《华严》将此品改为《如来出现品》,不再用“性起”一词。澄观对此有一个解释:“晋经名性起,性字虽是义加,未爽通理……今以起义多含,直云出现。”(《华严经疏》卷四十九)所谓“义加”,指梵本原文无“性”字的对应词,是晋经译者根据该品的主要思想而创用的。又因为“起”字有多重含义,所以唐经译者改“性起”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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