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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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10/10 17: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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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之深山

年的秋天,我在岳阳平江福寿山下的白寺村度假。

*昏时分,我从村民老陈家出来,沿着小路在屋后的坡下闲逛,隐约看到昏暗的竹林中有一座很小的建筑。顺着山坡爬上去,发现是一座墓塔。中间一截是后人补修,其他都是原有的构件。按理说墓塔上或者塔前的石碑上都会有记录墓主信息的文字,可惜石碑早就不见了,塔上什么字都没有。唯一能确认的,这就是一座僧人的墓。第二天我就离开了这里,但这件事刚刚开头,留下太多疑问,让我无法放下。

年,我又来到了这里。这一次,我沿着老陈家的后山一直往山里走。于是,发现了一条古道,古道旁有更多的墓塔。这些都是有文字的。我把它们拍下来准备回去找资料查证。中间又去了两次,每次都会发现更多的遗迹。

年,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为了配合平江福寿山抽水蓄能电站上水库的建设,在山顶大湖坪进行抢救性发掘时,发现了一座始建于宋代的寺庙——福寿寺。福寿寺其实一直就存在于历史记载中,只是它被湮没在浩如烟海的地方史志里。谁会在意一个不知名的小寺呢?在此之前,它只是被景区当作一个“白莲教遗址”,招揽一些好奇的游客前去参观。但是作为极少发现的宋、元时期寺庙遗址,它是此次考古发掘中最重要的发现,因此引来了各大媒体前去采访。于是,我又来到了福寿山。

福寿山我来过五次,越来越有趣了。它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的背后可能是更为宏大的历史事件。于是我漫山遍野地去考察,疯狂地查阅史料,不断地争论着各种观点,真相在这些反复不断的“折腾”中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

福寿山是一个巨大的谜语。寺庙中残存的造像是一个谜,寺庙的修建者陈氏族人的来去也是一个谜,寺庙下白寺村里众多的墓塔和小庙是更大的谜,这些谜语共同构成了一个湖南山区信仰的历史图景。破解这些谜团的密码是文物与地方志、家谱。解谜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我们因此坠入深山与历史共同构建的迷局中无法自拔。(文/常立*)

老陈家的庙

小地方与大历史:于福寿山中,见历史洪流奔涌

▲在大湖坪遗址发现了一座始建于宋代的寺庙——福寿寺。为南方望族陈氏家族的家庙。图/记者李林冬

白琪禅师墓塔,第一次看到时,给我留下太多疑问。

白云寺常海禅师,身穿打满补丁的僧衣,话里满是机锋。

平浏古道从山坳间穿过。组图/常立*

撰文/潇湘晨报记者常立*

思村,我喜欢这个福寿山镇曾经的名字。更早以前,它叫狮蹲,思村是这个名字的雅化。这个好听的名字让我产生了一种对回归田园的向往。

从安定镇上的国道线转入县道线,平坦开阔的原野转瞬间就变成了密林深山。空间感有点奇幻,道路曲折迂回,山谷幽深不可知。山间偶有小庙闪过,挥之不去的神秘感,弥漫在山间,让我们始终怀着好奇的心,不断向更深处行进。

既是分水岭又是文化交汇带

在不了解它之前,我们很难想象湘东北这座山,在历史进程中会担当怎样的角色。翻阅经典史书,基本找不到和它有关的事件。但这并不代表它没有存在的意义。相反,在一系列的考古发掘和探索发现之后,在翻阅地方史志和族谱之后,我们在这座山中,依然可以感受到历史洪流奔涌的巨大力量。

福寿山,是一个独特的半封闭地理空间。如果仅就地理而言,它倒是还有些重要性。

在广袤的洞庭湖与鄱阳湖平原之间,是幕连九山脉,福寿山是它的一部分。福寿山就在这条山脉延伸向长浏盆地的一段余脉之上。通过卫星地图可以清晰看到,福寿山是汨罗江流域与浏阳河流域的分水岭。巨大的山体笼罩在云雾中,神秘莫测。它还是一个重要的水源地,它的水分别流向了汨罗江和浏阳河。从山间穿过的平浏古道连接了两个流域。这个地处两河流域交汇的山区,因此成为两个重要地理空间的文化交融地带。

通过卫星地图,还可以清晰看到一座山的地理空间分布。

白寺村所在的山间盆地是福寿山最广阔也是最好的人居地理空间,数条溪流从山顶穿过村庄汇入白水水库。这里因此沃野成片,风景宜人。除了山下的镇上,这里就是山中人口最集中的地方。山中的峡谷地带也有村落分布,但都非常零散。山顶附近的大湖坪是一块平坦的台地,也有人叫它大福坪,平江福寿山抽水蓄能电站上水库的选址地就在这里。如果不考虑交通因素,这里也是一个适合小规模耕作的区域。它的空间资源,只够养活一小部分人。如果作为隐居地,这里倒是很适合,如今这里人迹罕至,只剩下少数村民居住,茂密的森林几乎将房屋湮没。

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的抢救性发掘就在这里进行,并在此发现了宋元明时代的寺庙遗迹。这里卫星地图的数据已经更新到了年的10月份,我们甚至可以清晰看到考古所发掘时的探方,沿着大湖坪台地向西

有一条纵深的峡谷。一路向下,便是白寺村。

一座山的历史角色

翻过福寿山,另一侧就是浏阳地界。这是一个既独立又与外面有着广泛交流的地理空间。

历史的发展,基于地理空间因素,什么样的地方就会发生什么类型的历史事件。我们往往认为城市是历史地理上的文化中心,却忽视了山区作为隐匿之地的特殊意义。北方中原地带,沃野千里,是逐鹿之地。南方的群山万壑,则是一个民族生命和文化得以保存的地理空间。

福寿山的重要历史阶段起始于唐。唐时,福寿山以东的江西区域已非常发达,而湖南,则处于相对落后的状态。地处福寿山区的平浏古道作为两地间的重要通道,起到了贯通东西的管道作用。文化、经济与信仰,就沿着这样的通道传播开来。

山区不是能够大量生产粮食作物的经济区,它是一个隐匿的安全空间。每逢战乱,南方人多会选择逃往深山,而无山可躲的中原人士,也携家带口,向南方山区迁徙。同治《平江县志》中,地理目下有一个分类叫“寨堡”,满篇记载的都是人们如何躲避兵祸与匪患而结寨山间的事件。当然,土匪也结寨。古代的南方山区,经常弥漫着一种不安定的气氛。只是相比于战火纷飞的城池,这里还是相对安全的。“六相隐平江”不是传说故事,而是真实的历史事件。它是一个王朝残阳如血的背影下,士大夫们的仓皇突围。

和地方志一样,大山有着“留存历史”的作用。它的缓慢发展,为我们提供了更多可以研究的历史材料。相比之下,城市的发展与更新实在是太快了,甚至连大城市周边的乡村都很难再保持原貌。经济的富裕让人们有了更多修建新房的可能。大山作为天然的障碍,必然导致开发节奏的变缓。推平一座丘陵是容易的事情,平掉一座大山几无可能。山中因此留存着诸多传统因素。古迹、人文都是如此。以至于在这里,林间墓塔林立的情形,千百年来未变。

山,历来都是信仰之地,有其地理因素。建于大山之中的寺庙,可借势造势,借助于大山的神秘氤氲气息,营造寺庙的非凡气质。在福寿山,家庙、寺庙、民间小庙沿山脚、山腰至山顶垂直分布,构建出一个立体的信仰空间。

福寿山大湖坪的考古工作把我们引入了一段宋代豪门大族蔚为壮观的分家史,山下的墓塔则演绎出一段禅宗南宗在湘赣边境长达千年的流变历程。即使是村中不起眼的小庙,也可成为研究民间信仰的重要依据。况且,循着诸多线索,我们还发现了中晚唐时期,动荡的社会造成的官员大规模南迁现象。而这种迁徙,又带来了文化重心的南移,成为决定其后历史走向的重要力量。

撰文/潇湘晨报记者常立*

山中的信仰:老陈家的庙和它的邻居们

琪岩庙的位置很奇特,它孤立在湖边的一块高地上,高地上长满了大树。 组图/记者常立*

琪岩庙石虎。

义门陈氏族谱。

柳公庙供奉神话传说中的柳毅。

灵官庙,供奉的也是白马灵官。

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杨宁波在白寺村勘察古墓。

福寿山与白寺村有点名气,是因为当年湖南卫视在这里拍摄了“爸爸去哪儿”的户外真人秀节目。节目组把这里当作一个长沙近郊山村的美好典型。而事实上,这里的确有着极为纯正的田园景观。只是山中那些关于信仰的秘密,似乎远比风景更为丰富迷人。

撰文/潇湘晨报记者常立*

[宗族信仰]“老陈家的庙”在湖南有好几座

在整理地方志和族谱的过程中,一些新的信息不断地让我们感到惊喜。

为了查找陈轩来到平江福寿山的过程,我们翻阅了《长沙县志》,里面提到“福寿寺唐陈英仲修,复改名敛田寺今复旧名”。陈英仲是端公的三世孙,他怎么也修了一座福寿寺?考虑到这是长沙县志,这座福寿寺其实就在长沙县的开慧镇,这座福寿寺后来又改名为敛田寺。之所以有这样的改动,缘于八世的陈团娶了九位妻子,生了十一个儿子。到第十一子陈可秀时已无田可分,于是让前面十个哥哥每人让出一分田来,聚拢成田给可秀管理。福寿寺因此改为敛田寺,以纪念这次彰显家族情义的分田事件。

《长沙义门陈氏陈端公世系》中也提到“英仲,伯万长子,官参*,建福寿寺,即今敛田寺,随寓置麻林桥庄,修石鼓牛平愿桥,葬沧浪桥石墓拜台四步华表碑记”。

陈英仲是家族中第一个修寺的人,并且这座寺庙也叫“福寿寺”。

修寺或是陈氏沿袭的传统。他的孙子陈轩,移居当时的福石山后,也建了一座福寿寺。福石山也许正是从这个时期之后,才开始被叫作福寿山。

在陈轩之后,陈氏的后人,二十世陈太烈重新修缮了福寿寺(那时还叫福石寺)。在五世到二十世之间,十几代的间隔时间,大湖坪并未成为陈氏一直持续的繁衍生息之地。陈轩晚年致仕,去了徐州,也葬在了徐州,远离了故土。他的儿子也留在了徐州,直到他的孙辈陈敬孙在晚年才又重新回到了湖南。

不知是什么缘故,二十世的陈太烈来到了大湖坪这片祖居之地,并重建了福寿寺,使之成为陈氏家族的一个祭祀地。一直到晚年,陈太烈与他的妻子郝氏都居住在这个深山里的祖地,死后也安葬在寺后的山坡上。他的儿子陈宗传则离开了这个地方,去往了山下平江南乡石圳居住,并在那里繁衍生息。

陈氏端公世系的另外几支,也热衷于修寺。据族谱记载,“仲嗣,国学生,配骆氏,夫妇葬朱山觜,生泰士,原名泰清字儒林,国学生,配江氏,居河西修白云寺”,“必贵,表长子。官刑部左侍郎,解组归田,居碧湘街同弟必贤建东林寺,旋屯田十石四斗,田界自寺门口起至周家冲止,铸钟一口入寺”。

但这些寺庙都在长沙,与平江的福寿寺并无关联。

与福寿寺有来往的陈氏家庙是安心寺,时间已经到了清初。陈氏在平江的后人陈存,在福寿山下的*泥坪修建了一座安心寺(清同治平江县志载:安心寺,在县南五十里*泥坪)。在陈氏新修的族谱中,有一段《重修安心寺碑文》记载。其中提到“又于福寿寺迎释子如日禅师来居此寺,以师事之”、“戊子岁又于白水寺迎释子昆明居此”。

修寺,并与家庙相结合祭祀,是古代宗族文化中具有非常意义的事件。修建者多被族谱着重记载,成为一种历史荣光。

到清代,福寿寺与安心寺已构成了陈氏在福寿山区的家族信仰中心,白水寺则是与之互通联系的宗教机构。白云寺作为临济宗寺庙,似乎与它们并无联系。在距离当时县南五十里的福寿山区域,尧峰寺、大峰寺、宝志寺、宝峰寺(孔姓山主建)、安心寺、田岩寺、大岩寺、松鳞寺、永福寺、白水寺、白云寺、福石寺(福寿山寺)十二座寺院密集于此,盛况空前。

[临济宗]墓塔中那些寂寂无闻的禅师

十二月初的时候,我们再上福寿山。

这次没有直接到山顶,而是来到了山中的白寺村,这次的考察重点是白云寺临济宗的墓塔。

还没走到寺庙前,就在路边看到一座规模不小的墓塔。于是四个人聚在一起,围观这座塔。塔是新的,碑是旧的。墓碑上的文字很清晰,写着:临济正宗迴龙堂第四十五世雪岑垂和尚。

当年禅宗“五家七宗”,临济宗是一大宗。后来五家七宗中,很多宗派日渐式微,最终留下的主要就是曹洞宗和临济宗。可对于这位禅师,我们似乎都没有印象。

继续向上走,我们发现了更多的墓塔,甚至寺庙为此建了一座塔院。塔院中至少有二十座墓塔,多是临济宗的僧人。

禅师的名字很好听,有“兰菊”“我闻讲”“莲溪”“渴问梅”“莲岩隐”……墓塔上多标注为临济宗“迴龙堂”或“白云堂”“明教堂”。

其实临济宗在平江的遗址,已不是第一次发现。早在年的三四月间,由杨宁波领队,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单位对华电平江电厂红线范围内进行了全面的考古调查和勘探工作。他们发现了一处清代寺庙遗址——青峰山寺庙遗址,也被证实是临济宗的寺庙,庙周围有17座墓塔。

白云禅寺的常海师父对于远道而来的我们格外热情。临近中午,他顾不上吃饭,一定要带我们去看看“寺内的宝物”。我们四人跟着他绕到了寺后的山林中,眼前的景象让我们诧异。一座接一座的墓塔,隐没于林间。其中一座规模之大,远超之前我们见过的墓塔,是清乾隆年间贤章初禅师的墓塔。

白云寺最初并不一定就是临济宗的寺院。现在能够证实的是在清一代,临济宗已成为白云寺的主要教义。关于白云寺的来历,同治平江县志记载为唐代,距今已经过去一千三百多年,白云寺后来改名为白云庵,现在又改回了白云禅寺。白云寺经宋、元、明至清末,友崖禅师为四十三世。清康熙五十一年,开山祖师祖登法师率徒众由浏阳*昙寺飞锡来此,挂锡二十余载,坚持自食其力的农禅生活。同治年间又经贤章法师及唐思潜四房子孙,两次修缮扩建殿宇楼阁,庄严宽敞,名扬海内十万信众。历代高僧在寺圆寂多达一百余人,至今后山尚有塔墓。

常海师父是年5月份来至白云禅寺的,算起来也快10年了。他把白云寺周边的墓塔做了修整、拍照,并编辑成画册,这件事情真是太有意义了。

关于白云寺的创始人那卓禅师,我们一直无法找到更多的相关资料。禅宗典籍中记载最多的是“五家七宗”形成过程中的主要禅师,其后的记载非常之少。我们曾就这个问题与长沙古开福寺的纯德法师讨论,她认为禅宗因为低调修行,没有载入史册的太多了。

事实应该也是如此。正是这些寂寂无闻的禅师,推动了临济宗在平江的普及,也使福寿山成为临济宗在平江的一个核心传播点。而他们自己,生前则甘于默默无闻于深山,死后任荒草湮没墓塔。也许真正的传道者都会有这种舍身奉献的理想主义的气质吧。

[民间信仰]叫什么无所谓,只要“灵验”就好

福寿山的民间小庙多集中在白寺村。

我们在村里找寻,一共发现了四座小庙,它们是琪岩庙、白马庙、灵官庙和柳公庙。除了琪岩庙在白水水库边上,其他三座都在进山的溪谷边。这条溪谷的上方就是白云寺,而溪谷边的道路,则是著名的平浏古道。也就是说,沿着平浏古道,民间小庙与禅宗在此形成一个信仰分布集中区。

我们最先来到的是琪岩庙。

琪岩庙的位置很奇特,它孤立在湖边的一块高地上,高地上长满了大树,小庙几乎因此被掩盖。沿着湖边稻田间的阡陌,走到这座小庙前。庙前有一只石虎,形制古旧,面目已经有些模糊。小庙的配色方案有点无法形容,是蓝色和红色瓷砖拼成的正门。匾额上却有两个名字,一个是石刻的“琪岩庙”,一个是瓷砖拼成的“白水寺”。后经询问白云寺常海师父与村民陈意坚得知,这里本来没有庙,修建白水水库时,挖掉了白水寺琪岩禅师的墓塔,于是在水库边重新安置灵骨并为他立庙。后面重修时村民大概觉得他和白水寺有关,又贴了一个白水寺的名字在上面。琪岩禅师在当地如此受到尊重,据说与他生前给村民医治疾病有关。在全民医疗尚未普及的古代,一个好医生很容易被神化。

和大多数小庙一样,琪岩庙内部也很简单。一面鼓,是年信众放置的。一口钟,时间更晚一些。钟上雕刻着一排字:明教正宗堂上琪岩大法师。明明是禅宗的禅师,在这里竟然变成了明教的大法师,正规的叫法应该是“临济正宗明教堂上琪下岩禅师”。但民间信仰从来都是“不太讲究”的,叫什么无所谓,只要灵验就好,墙上挂满的“有求必应”牌匾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民间信仰的另一大特点是分类极细,你可以认为这是一种细分市场策略。

白马庙就是这样。它就在白寺村村委会的对面路边上。建筑形式与琪岩庙几乎完全一样,但换了个配色方案。这次改成了白底红瓷砖,里面供着白马灵官。起初我们以为这是白马大将*,就是三国时期吴国的秣陵尉蒋子文。但是白马将*的信仰大多集中在南京附近,又怎么会出现在湘东的山区呢?这里的白马庙供奉的其实应是白马灵官,庙中的一副对联也证实了这点。白马灵官的民间信仰在洞庭湖的沿湖区域一直盛行,据说他是可以斩杀妖蛇,保佑风平浪静的菩萨,属于水神一类。这里有一座水库,需要一位水神是可以理解的。

其实这里不止一位水神,从白马庙沿着主路往上走,上坡位置有一座柳公庙。

这位柳公,不是别人,就是神话传说中柳毅,传统戏曲中也有《柳毅传书》的经典作品流传。为什么柳毅也成了神?想想《柳毅传书》中关于柳毅到东海龙宫报信的故事便能理解。一个能从大槐树穿越到龙宫的人,自然可以纵横江湖之上。庙中的对联说的也是他的传奇故事:“海国昔传书是豪杰当佑黎庶”,“湖山今入画祀神明仰沐洪庥”。民间信仰的一个有趣之处在于它来源的丰富性。文学作品里的很多虚构人物,在民间却成了让人供奉的信仰。

继续上坡,岔路的边上又有一座灵官庙,依然是白马灵官,可以看成是上一座的连锁。这座看起来要更加精致一些,至少宝顶和飞檐看起来还像是那么一回事。

如今仅存的四座民间小庙,依然可以看出民间信仰与官方信仰的诸多不同。这种差异,从古至今都存在。正如写了《他奶奶的庙》的清华大学建筑系博士徐腾所说:“经典文化讲究的是克制,需要特别地收敛;民间文化实际恰恰是放松的,需要一个很热闹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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